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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滇粤关津——剥隘感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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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十多年前,在百色水利枢纽工程尚未下闸蓄水时,我匆匆前往,欲最后看看那个地方,拍几张有收藏价值的照片。到了剥隘,我踏上了古镇具有千年历史的石板路,饱览了优美奇妙而且绵延数十公里的驮娘江风光,拜谒了生发于20世纪30年代之初,与邓小平、张云逸领导的红七军密切相关之“红军洞”,感受了被称为神秘意蕴之“黄金洞”的内涵,吃下了奇特可口的“雷公菜”。尤其领略了驮娘江两岸十分迷人的壮家与竹楼、木楼,壮家与江水和木船,壮家与日夜旋转不停的大水车,壮家与壮剧以及沿江两岸一棵棵身姿伟岸、能顶烈日遮风雨的扁桃树,还有那一丛一丛迎风摇曳、苍翠可人的凤尾竹……

      滇粤关津——剥隘感怀

      (剥隘古镇)

      作为文山州东大门的剥隘镇,至少在宋、元时期,祖先们就像农人开辟梯田一样,首先依山势辟出一定规模的平缓地皮,然后因地制宜,由临近江边的山坡脚依着岁月的“秩序”向上递增,建起一幢幢因地形所限其实不甚规整的房舍;房舍越往山坡上建,坡度愈之陡峭且面积愈之缩小,所建房舍亦随之减少,以致从远处观看,剥隘房舍的整体布局成了下宽上窄的扇子形状。由此可想而知,其先祖之所以选择此地为栖身和安居乐业之所,除了穷尽方圆百里难觅篮球场般大小的天然平地的原因外,更主要的原因,便是房舍之下被称为“驮娘江”的这一生活之流,能从这里将云南与广西乃至华南和沿海诸省区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试想,在没有公路更没有铁路,只能靠大批马帮沿着万山丛中的古驿道甚至羊肠小道运送物资和传递信息的漫漫历程中,上苍赐予云南边地这么一条穿梭于崇山峻岭中的“水上丝绸之路”,是何等惠民利民的天恩浩荡。

      滇粤关津——剥隘感怀

      (过去的剥隘街景/资料图)

      所以,剥隘人的先祖们在此开辟陡坡,建构房舍,以至随之兴起的立埠经商、辗转贸易并安居乐业,就是具有十分犀利的战略眼光、十分成熟的生存智慧和运筹法则;同时,也应当是滇东南历史长河中的辉煌举措。否则,在1910年滇越铁路未开通以前,滇东南商业贸易和交通的沧桑史话中,剥隘的名字就显得太没分量了。

      但凡我接触过的剥隘人,无一不盛赞过去的剥隘镇不但风光如画,而且生意十分红火。也许正因为如此,清初的广南知府何愚游览剥隘之后,写下了“鸟恋花迎千里路,盐喧米共四时舟”的诗句;还因为如此,一位叫杨应远的举人更是如此盛赞当年剥隘商业贸易的火爆景观:“万舸铜盐齐系缆,黄昏灯火满篷窗。”这是何等繁荣的场面。

      剥隘,确实具有千年以上历史的嚼头和韵味。这里,南宋时是大理国通往邕州(今南宁)商贸往来的要衢之一。明初立埠,设水路和陆路码头。滇越铁路未开通以前,由于其区位优势,它吞吐东来西往的各类物资,十分兴隆。两广及江西、福建、河南、山东等省(区)的商贾先后至此,他们从遥远的地方运来苏杭的丝绸,景德镇的瓷器,沿海诸城市的洋杂、花纱布匹、针织百货、盐巴煤油等,又运走每日由大批马帮驮至这里的云南东川的铜、普洱的茶、江川的烟、宣威的火腿以及开化三七、丘北辣椒、八宝贡米、剥隘七醋等云南名特产品。在这些外来经商者中,以广东人居多,广西、江西的客商也不少,以至仅有千余人口的剥隘镇上,共有13个省(区)的商家在此大展宏图,共开设大小商店近70家,客栈、马店十几处,生意十分红火。其中,广东和广西、江西的客商们,为了方便故乡商友西来东去,还自筹资金,建起了一定规模的栖息馆舍。尤其广东人筹建的“粤东会馆”,规模较大,庄重典雅,用料精良,雕梁画栋且做工考究,堪称剥隘千年沧桑中的建筑杰作;它们不但是广东商贾的骄傲,更是剥隘一隅在沐浴和吞吐了至少600年商贸金汤的历史见证。我想,只要莅临剥隘并欲撰文介绍剥隘者,没有哪位饱学之士甘愿舍去这精彩的一笔。

      滇粤关津——剥隘感怀

      (曾经破旧的粤东会馆/资料图)

      那年,我拍下了一张张照片,那一溜以青砖黑瓦和木料为主,建在驮娘江畔的房舍,高二、三层不等;几乎每幢房舍的后门,都要延伸出一个以吊脚支撑、面积大小不一的小楼或者平台;沿江而望,那长长的一溜房舍,颇有沈从文笔下的湘西小镇意象;苍烟落照,却雄壮伟岸的剥隘大码头牌坊,还有已经长满青苔、由江边一级一级向上延伸并穿过牌坊之门的石阶路径;它长长的,以规格不一的石板铺就,宽约3.5米左右,算是当年商气最旺的临江路面,以及路之两翼、融滇桂建筑风格为一体且紧密相依的房舍;当今在临江路上最为火爆、规格最高,可谓“鹤立鸡群”的商号老宅——德胜昌、信和昌、英安昌故貌;正在拆迁并将原样再建的粤东会馆墙垣;几乎每家大门一隅都置放从江里捞出来,旨在用于小憩,已被一代代的房主人坐得有光有影的水冲卵石;没有雕梁画栋却蕴含深意的观音庙;清光绪戊寅年(公元1878年)一个叫宋秀亭的江邕(今南宁)学士将剥隘称为“浦岗福地”的石碑……

      那年,我还见到一系列昭示历史文化积淀却不便拍照的景观——一些人家神龛上绘有或渔樵耕织、或凤凰牡丹、或安居乐业、或一路连科图案的古瓷瓶;颇具手工雕刻功力的古窗棂、古家具;还有古烟具、古账册……尤其让我惊讶不已至今仍然品不尽其味的是:黄昏时分,一位名叫梁丽艳,面色红润、慈眉善目、着装得体的老妇人,悠闲自在地坐在屋檐下一块被岁月打磨得颇具沧桑感的石碑上。这是一块当年由广州府的乡绅们共同集资,重修剥隘太子庙的石碑。碑的主题文字是很庄重很显目的楷书:禅室。

      滇粤关津——剥隘感怀

      (昔日最热闹的大码头/资料图)

      我无法想象,这个绝非上苍刻意安排、纯属生活闲情的景致中,包容着多少神秘意象和生存哲理。这就是滇东南的“东大门”剥隘,这就是曾被孙中山为解决云南通往内地的交通问题,在其《治国方略》一书中提到的剥隘。

      滇粤关津——剥隘感怀

      (古镇街巷/资料图)

      我想,作为地处右江上游之驮娘江畔和323国道线上的剥隘斯地,自明初立商埠以来,不但具备“水上丝绸之路”和“滇粤关津”的区位,像当今构建在都市当中最为紧要地段的立体交叉桥一样,对于东来西往的若干物资进行接纳、分解、消化,给予滇桂粤乃至沿海诸省区和华南、华中、华东等地的商人们获取巨大财富的同时,又以其自身独特的“生理机能”,对来自方方面面的各类人文信息,进行长达数百年的、从接受至咀嚼再至消化又至折射、传递、升华的这么一个“生理运动”,对于推动云南大部、至少是滇东南地区之商贸发展,以及滇东南的芸芸众生认识世界、了解世界、把握世界,进而作出人生与社会的重大抉择等等,起到了不可估量的潜移默化作用。或许,这才是剥隘的历史地位与价值所在。

      毋庸置疑,让剥隘人荣耀与动情的不应该仅仅是过去,更应该是而今已初露端倪的将来。这座在滇桂交界处辉煌了近千年的悠悠古镇,终将承载着高原的豪迈、水乡之旖旎、壮家的质朴、商者之睿智的独特魅力,成为一部耐人寻味的史书,并将开创新的辉煌与骄傲。

      文章转自微信公众号   映象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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